第三章
白渊笑着回应:“你也是,以后请多关照。”
两人又聊了一会,白渊向谢怀表达了金女士的想法。他丝毫不意外,温声说:“如果你不提,我也打算提前与伯母见面的。”
两人敲定时间,没在多说什么,就挂了通讯。
白渊躺在床上,回忆近几天戏剧化的日子。谁能想到,放个假,竟然直接把婚结了,而且这结婚对象还是大名鼎鼎的谢元帅。
他是一个接受能力很强的人,所以第二天醒来又恢复常态。
因为常年咸鱼生活的浸润,他很少主动与人联系,在约定日子到来之前,白渊并没有给谢怀打过通讯。谢怀似乎也习惯了常年征战单身,也没有与白渊联系。看起来两人并没有感觉哪里不对。
元帅府。
谢怀靠在床边,望向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
感知到他放松的心情,陈不凡松了口气。他笑着打趣道:“看来那个和你高匹配的小向导把你安抚的不错嘛,”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挑眉,继续道:“才见人家第一面,你把人家怎么了?精神力这么稳定,不容易啊。”
听到这句话,谢怀总算给了他一个正脸:“你猜我把他怎么了?”话音刚落,他略微稳定的精神力又有了暴动的趋势。
知道面前哨兵疯狂的占有欲开始作祟,陈不凡赶紧解释:“你先冷静,我就是正常问诊,没有要瞎打听的意思。”
感受到谢大元帅的心情很不爽,他硬着头皮说:“这几日你的监测数据都在可控范围内,对你来说是百年难得一见。我作为你的医生,自然要问你的的详细情况。”
“我知道。”
“你知道为什么还要放出精神力压人啊喂?!”陈不凡只敢在心里腹诽。
感觉到自己腿越来越软,他赶紧收拾好医疗器材:“元帅状态很好,请继续保持。”说罢立马开门,迅速离开这高压之地。
看着陈不凡落荒而逃的背影,谢怀依旧很不爽。他脑海里每一根神经都渴望着白渊,在广袤的精神图景里试图用狂暴的风雪去勾勒出那人的身形。
“想听他的声音”
“想触碰他的身体”
“想把他全身都打上我的印记”
脑海里暴虐的想法一个接一个,他几次拿起光脑,想点开置顶联系人的通讯,心里却有个声音告诉他:
“你这样他会害怕。”
“不要伤到他。”
以至于他又次次放下光脑,直至它彻底黑屏。
“格里特。”
“请问先生有什么吩咐?”
“去拿一台新光脑来。”
格里特注意到自家先生身侧屏幕碎裂的光脑,小心翼翼的问:“需要我把旧的光脑拿走吗?”
谢怀抬头,眼睛里是如墨的黑,暴虐的情绪深不见底。见状,格里特立马低头,转身离开。
离开元帅府,陈不凡身上冷汗未退。他看见谢怀的管家拿着一台新光脑进去,不由得为这位管家的勇气致敬。
谢怀的贴身管家,果然非同一般,他想,像我这种高精神力的向导都扛不住他的压迫,这位管家还是一个哨兵,怎么受得了啊。
不过终究不关他事。陈不凡看着账户上汇入的看诊费,心情瞬间愉快了起来。
到了约定见家长的时间,白渊坐上谢怀的车,一起去他父母家。
他与谢怀一起坐在后排,说起来,这是第一次两人挨得这样近。
最开始,他们谁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谢怀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这几天都做什么了?”
白渊有点意外他会这样问,但还是乖乖回答:“看新闻,拼机甲模型。”谢怀看着他明亮的双眸,笑着说:“我知道你是机甲设计师,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机甲。”
白渊有些脸红,小声说:“只是设计机甲外壳,再多的也就不会了。”
看着小向导窘迫的模样,谢元帅起了逗弄人的心思:“那以后你我的机甲外壳,就交给你来设计,怎么样?”
白渊觉得不可思议,瞪大双眼:“当然不可以!”“NFM直属于帝国,很多军用机甲都是它来制造的。我的军队中就有很多台机甲来自于NFM。”
“那也不行,”白渊十分坚定,“军用的机甲是由更高级组别来设计的,我根本做不了。”
他看谢怀嘴角上扬,还要继续说什么,于是立马凑近他,抓住他的衣角,讨好似的说:“元帅不要再打趣我了,如果你真的想要我的作品,我可以给你几份我完成的机甲样机的设计稿”,他顿了顿,又说:“或者我可以给你的机甲外壳涂上一些颜色,我自认为我的美术功底还是不错的。”
“好啊。”他听见谢怀说。
白渊根本没觉得他能答应,最后的那句话纯粹是为了逗他才说的。可面前的哨兵薄唇开合,继续说:“那以后我的机甲外壳的装饰,就交给你了。”
白渊试图找到他面上一丝开玩笑的痕迹,但他无比认真的开始向他表达感谢:“那就辛苦你了,圆圆。”
行吧行吧,反正就是画个画而已,也没什么。不过应该是我听错了吧,谢怀刚刚叫我什么?
圆圆?
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小名,而且还就这么叫了出来?
像是看出了白渊的错愕,谢怀慢悠悠的说;“前几日,我与伯母联系了一次,”他像是心情不错,身子侧过来,面对着白渊,温声说:“听到你母亲一直称呼你为‘圆圆’,听着感觉很可爱,所以我学会了。”
这时候白渊已经脸红的要滴血了。可面前这个罪魁祸首似乎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多么扰人心弦,反而凑到他耳边,好像要把他整个耳朵含住一般:
“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圆圆?”
白渊立马推开了他,迅速坐到角落,试图用手给滚烫的耳朵降温,但好像越捂越热。他放弃了拯救红彤彤的可怜耳朵,望向窗外,不肯再看旁边这个男人一眼。
他真的比我想象中的本性更加恶劣,白渊想,我真是被他的外表欺骗了。
不知多久,谢怀才听见小向导细若蚊呐的声音:“可以叫,但是只有咱们两个人的时候能叫。”
白渊没听到谢怀的回答。
到了父母家门口,谢怀和白渊一起下车,只见他转身从车后箱里取出不少礼品,拿在手上。
白渊猜到了他肯定会带东西来,所以他也没阻止,不过让他疑惑的是:
“为什么不放在空间钮里?”谢怀低头,轻轻说:“古地球时期上门求亲都是这样的。”
本来白渊还打算帮着他提一些,结果听到“求亲”,他立马收回手,同时试图远离这个酷爱在他耳边说话的人。
这使两个人的距离离得有些远,丝毫不像是要成婚的人。
白渊没太注意,继续往前走。下一秒,他感受到手被另一股更加炽热的温度包裹:
谢怀牵住了他的手。
男人把所有礼品全部放到一只手拿着,似乎留出来的那只手是专门为了牵他一样。
白渊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是的,我们要结婚了。现在是去婚前见家长,一定要表现出我们深厚的情谊,不然他们要担心的。白渊感觉自己想的很是明白,任由谢怀牵着他进了屋。
听见敲门声,金女士立马拉着白潜去给儿子开门。
看见自己父母二人都站在门口,而他自己还和谢怀牵着手,白渊感觉自己脸上消下去的温度又上来了。
“伯父伯母好,我是谢怀。”
在这之前,父母二人一致决定:既然谢怀要与自家儿子结婚,那就是自己家的人了。在家里,他们只把谢怀当做自家儿子的伴侣看待,其余的不做多提。
“小谢和圆圆来了啊,快进来坐。”金女士热情的说。
看到谢怀手里拿着的东西,他们并没多做推拒。白潜接过来,说道:“小谢有心了。一路赶来累了吧,茶几上有新买的水果,你俩先简单吃点,一会饭就好了。”
两人并肩坐在沙发上,白先生去做饭了,只剩下金女士坐在对面。
“小谢啊,见到你之后,我总算明白为什么圆圆会同意和你结婚了。”白渊看金女士笑的不怀好意,果真,她下一秒就说:“我们圆圆,最喜欢那种长的俊俏,身材还好,性格温和的人了。”
“妈,别说了,我才没有......”看着谢怀翘起的嘴角,白渊红着脸解释。他不知道为什么老母亲会这么编排他,谁料还没结束,她又说:“圆圆就是性子太平了,没什么年轻人的活力,小谢有机会要带他多锻炼锻炼,练结实些。”
对于白渊这种上班久坐办公室,下班就足不出户的人来说,生命在于静止,多走一步都是对生命的的不敬。
谢怀似乎觉得这个提议很不错,愉快的保证:“放心吧伯母,我会带着他一起晨跑的。”
“那我就放心了,小谢就是可靠啊。”
这时,白潜招呼大家去吃饭。白渊觉得自己获救了,在心底暗暗给老父亲点赞,逃似得上了饭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