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兔也坐在一旁吃起饼干,“问问情况,你这几天一直在过游戏吗?”
“嗯,系统给我随机匹配的都是些高级游戏,我们都跟不上节奏,每次都是一群人不断的逃,逃到最后只留得下那么一两个。完成度达不到,一出来就要马上进入下一场游戏。”
“高级游戏是什么样的?”
“大概就是你一进游戏就是在大boss的陷阱中,有可能你还不知道。”
“……那不是落地成盒吗?这还怎么玩?”
“游戏不会直接杀你的,他会给你时间找破绽逃走。我玩了两次这种游戏,三个兄弟……都死了。”
巧兔咬了口无味的饼干。
长艮:“你说活下来的意义是什么呢?”
“不知道”巧兔脱口而出,又愣了一下继续说到,“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活着,但已经活下来了,所以活着,因为没有死的理由,所以我不选择死去。继续窝囊的活下去吧!”
长艮苦笑不得,“现在的小孩说话都这么奇怪的吗?我收了你的吃的,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我护着你,刚刚那三个玩家似乎对你很有敌意。”
巧兔转头浅看了他一眼,长艮自爆道,“我也是有些小道具的,有个流沙沙漏,有一次使用机会。可以在任何地方任何人的脚下形成流沙,十分钟那人逃不出来就出不来了。还有一个防身的指间盾牌,可以抵挡一次的任何伤害。这俩可都是高级道具呢。你一个小女孩能活到现在多不容易,刚刚给我买的饼干一定也是花了你现在很珍贵的点币吧,我护你一场游戏,也算是还你的人情。”
倒也没有那么的珍贵,这饼干不过是降了价的临期食品。
巧兔自然很是需要有人能站在他这边,才能保证自己活下去,但她现在除了简阳谁也不敢相信,但毋庸置疑现在的情境下,她很需要这个人,他虽然过游戏到精神恍惚,但他能看到面具的问题就说明还不是个傻子。巧兔在递上饼干的时候就打好了要利用一下他的计划,既然他还这么有诚意。
“行,我要找找这里面有没有这里的地图,我要找顾原。”巧兔猜测顾原还活着,并且被白山茶公主暗中藏在某处,所以巧兔想要找到白山茶宫殿,顾原在宫殿里的几率是最大的。
长艮并不知道顾原是谁,只是应声道,抓到关键去找地图。
地图不难找,起初两人都是奔着单页的大纸张去了,忽的翻开了一些书,发现在有些药物研究的书里也有局部的地图。没几分钟,两人找到了几本大书,上面各附有的地图能够大概拼出这里的整个面貌。
巧兔指着角落里他们先前找的书,让他先去补一补之前的游戏信息,独自看起地图。整个地貌很简单,一片森林,在最西面,有一座庞大辉煌的宫殿,巧兔根据上面标注的上次的蛇穴,大概找到目前的位置,只要从森林里一直往四点钟方向走个几公里就到了。沿路上有一些居民,有超雾马车,可以通过穿雾快速到达。
白山茶宫殿在这里只是一个简易的图标,其他没有任何信息,不像其他森林里还有些会标记那里有什么植物动物,有什么危险。
长艮只翻了翻每本书的前言和最后的笔记,很快看完了。巧兔也制定好了路线。
二十分钟后,两人从驾驶的马车上下来了。车是偷的。为了防止面具的同化作用,两人会偶尔摘一下。
巧兔把面具推在额头上,前方是高耸入云的城堡,光线没有特别好。走廊,地面,各个房间的外栏杆种满了不同真实世界的矮株子白山茶,只不过所有的茶花都被染了血红色的花边。一眼望去,血红白交加,和纯白的城堡相得益彰。
两人只简单观察了一下周遭环境,再次带上面具。
“注意别被面具人发现了,一个时辰后还找不到就马上退出来。”
“行。”两人分头行动。
第二日清晨,游戏时间早六点。
白山茶派来的面具人来到书棚宣示几人前往白山茶宫殿。
白山茶公主住的房间在最高楼,昨天巧兔两人来这周边找了半天没有找到的房间。原来还有层障眼法。
宫殿内,隔着一道白山茶图案的屏风后面,隐约可以看到后面是一张床,应该是冰床,还冒出冷色。上面躺着一个人。
暗红面具人做手势示意几人前去。
病床寒气很大,床上的人脸上毫无气色,连手脚间都冒出寒气。
只一眼,众人就看出问题了,这分明不是病重之人,而是死人。而这个人让巧兔更感恐惧,梦里的小少爷,上一场游戏里的小少爷,这只不过是换了这里风俗服饰的小少爷。巧兔在心里好不容易才压住自己起伏的心情,好一会了才缓过来,单希几人也被身前的场景吓到了,救一个死人,这怎么可能呢?
面具人开口问道:“怎样?看出什么了?”
几人忙忙回神,面具人面具之下似乎在嘲笑着勾起嘴角。
所有人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游戏不会设死局,看来到现在了,他们还没有找到正确的思路。
单希咳了一咳,还有些心回答到:“当,当然。不过……这件事得和白山茶公主商议。”
死的是小少爷,白山茶不会就是小迪吧?要是小迪记得自己怎么办?
巧兔一下子慌了神,无意识就叫了声不用!几人奇怪的看向巧兔,巧兔意识到自己搞砸了,每个副本不一定想通,毕竟上个副本小少爷都离开那个学校了,这里不是学校的背景,小少爷成了白山茶公主的哥哥,都不能确定白山茶是小迪。没办法,巧兔只好强行解释道:“那个,我……好像知道怎么治疗,不用让公主跑一趟。”
“哦?”不知是何处响起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巧兔一下子就听出了这声音是小迪的。草!
众人还在找声音源头,一个穿着繁琐的红边白山茶公主裙的女孩子已经光着脚丫落在几人面前了。
小迪脚上还系着一条红绳,串着两个小铃铛,落地发出了清脆的铃铛声。小迪没有带面具的脸上带着笑。
“这位小朋友,知道怎么治疗我的哥哥?”小迪径直走向巧兔,十分开心的拉起巧兔的手。
好在他们都带着面具,想是小迪没有认出自己,或者是副本并不相通。巧兔这才松了一口气。又难起自己的一时口舌。
按游戏的料性,NPC死而复活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大不了就是以魂换魂,那现在的侦破方向就是需要找到小少爷需要的魂源就可以,只是这也在告诉他们,先去这么久的努力都是白费的,全然是回到了起点。
“嗯……只是,需要时间。”
“多久?”
“两天,两天就好。”
小迪又是开心的一笑,“真的?”小迪好像一下子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了。
“那公主殿下,我们……先回去了。”巧兔极度想要逃离,这里有一股很危险的气息。
单希几人也并不想再呆在这里。跟着没走几步,白山茶公主又踏步拉住了巧兔,“小朋友,你的背影好像我一个熟人啊?可以让我看看你的脸吗?”
巧兔顿时寒毛竖起,“公主不可……”白山茶根本不等巧兔回答,直接掀去了巧兔的面具。
白山茶公主脸上依旧挂着无邪的笑,“原来是熟人。我倒是有一法,你身上有哥哥熟悉的东西,倒是很好的灵魂。”
王虎看向了巧兔。
“小文,跑!”单希拉住了王虎,长艮撞开丁树揽上巧兔就跑,白山茶只是笑着看着这一幕。
“你拦我做什么?这可是大好的机会!”
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宫殿内不许打架。”白山茶公主轻轻一挥衣袖,一道气刃,将几人打了出去。
长艮两人早在这里摸了底,躲过王虎三人很轻松。
王虎三人被白山茶公主赶出了宫殿,巧兔两人藏在了宫殿的一个空房间里。
长艮看着外面的面具人巡逻离开,“我们现在去哪里?”
巧兔叉腰,“你为什么救我?刚刚白山茶可是说我可以做救她哥哥的药引子。”
长艮还有些许疑惑,“那种话你也信?不过是用来挑衅玩家之间的说辞而已。我都被骗好几次了……”
这回轮到巧兔卡壳了两秒。“顾原的书里多次都有提到白山茶的制造厂,我们去这个厂。”
白山茶宫殿内的厂在宫殿底层最靠后的位置。一个长长的喝□□走廊,末端分了两道。一对对一高一矮的面具人往里走去,多数都去往右边,少数去了左边。
“去找一对面具人打晕,然后换他们的衣服进去。”
两人办事很快,丝毫不犹豫,快速解决了一对面具人。
高的面具人和平常人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过瘦了些。
但矮小的面具人衣服之下长满猫毛的光滑脖子上长着溃烂恶心的藓。
长艮拉住巧兔要套上衣服的手。“这人身上是溃烂藓吧,靠接触传染。你别穿了,我们换一对?”
巧兔无所谓道,“这个只是有小概率,再说,你看这个矮面具的人明显是个完全成猫的猫人。不一定能传染道我们身上。”
长艮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但不等他考虑清楚,巧兔已经套上了衣服。
“走。”
长艮只好快速套好衣服,跟了上去。
□□走廊分叉路,有一个高瘦的纯蓝色面具人问话每一对面具人。
巧兔深低着头,一言不发。
蓝色面具人只是随意端详了眼,“这个人得了双性抑郁?”
长艮:“嗯……还有溃烂藓,又传腹!”
蓝色面具人偏了一下头,似乎十分嫌弃。“怎么还有这么严重的人?左边左边,快走!”
两人微微点头后往左边走去。
道路通往地下,下去之后,里面又是错综复杂的结构。
周边没有人,这里就像个迷宫,两人只能瞎转忽。
巧兔心里不是很滋味,越走越想越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
“我总觉得我们哪里分析错了?”
“嗯?”
“算了,先找顾原。”
“喂!你们两个,走错方向了!”背后一个同意纯蓝色的面具人叫到。两人对视眼跟上去了。
前方又是几个分叉口,蓝色面具人停下对长艮说道:“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长艮犹豫的看向巧兔。
巧兔口型:“到外面接我。”
长艮微微欠身,离去。
面具人带巧兔进了一扇大门,里面即是一整套的制酒工艺。各种机器的声音传来。最前面靠左边的入口边站着一个高个子面具人,是纯血红色的面具。其余在忙忙碌碌的面具人都是矮个子的各种彩色面具。
蓝色面具人将巧兔带到入口处就走了。
红色面具人忙着手里数据本上的表格,瞄都不瞄这边一眼,“手,放上去。”红色面具人示意巧兔放在他身前的机器平台上。
面具人看着另一边的显示仪,好一会儿没动静,找了一圈才发现前面还没有台子高的小矮个子摘了帽子和面具正盯着他,眼神里在说,傻逼。
“……”
面具人刚想去抱一下巧兔,被巧兔打开了手,“你是顾原吗?”
面具人的手在空中愣了一下才收回,就这一下,巧兔就确定了。
面具人凑过来小声说:“顾原在一年前就死了,别乱说话,会惹上祸的。还有,你没病混这里面来干嘛?”
“白山茶哥哥的病,你有什么头绪吗?”
“你们要治白山茶哥哥的病?”
“对。”
“他哪有什么病,根本就是死了,没头绪。你们还是放弃吧。”
巧兔思索一番,看了看里面的工程,“那些病重的人都被怎么处理了?我可以进去涨涨见识吗?”
面具人犹豫了半刻,“看完了赶紧走,不准碰任何东西。”面具人给巧兔开了栏杆门,拿上数据本,往里走去。
“这件事已经开启两三年了,很少还有会病重的人了。有的都被送到最里面做冰碎处理了。”
巧兔摸了摸不适的脖子,“医生,我好像被传染了溃烂藓呢,有药吗?”
“啊!怎么弄的?”面具人压着巧兔的高领,查看,溃烂藓还没蔓延开,小小的一块。
面具人掏出药,帮巧兔上药。
“顾医生,你的著作里为什么不愿意写病因呢?”
“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