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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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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应该休假的楚珩由于一封意外来信被迫上了一周班。终于等到周末,楚珩难得没有早起伺候他家楚娘娘的早餐,头天晚上就说自己累了,楚琬琮给他热了个牛奶,说自己去咖啡厅办卡,让楚珩不用操心。

师雁亭看了这么多天,也学会了喂楚十九吃饭,伺候完猫,还得伺候狐狸。

“咱俩就是仆人的命。”楚珩瘫在沙发上玩手机,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让师雁亭坐过来,笑道,“小白可越来越不像娘娘了,不像我妈。”

白嬗如吃了一半的饭,转身扑过来在楚珩脸上拍了一爪子,又回去继续吃。楚珩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小狐狸还挺可爱的。

如果楚琬琮是娘娘,唯一一个能做皇帝的只有南行。可南行说话不管用,楚琬琮才不听他的话,楚琬琮怎么说都是个垂帘听政的娘娘。楚珩正在心里想着,手机忽然一震,傀儡皇帝给他打电话,他面无表情地接了起来:“喂?”

“楚珩,接你妈来一趟雍和公馆。”南行吩咐说,“我跟她说过了,她让你一起来。她还嘱咐你帮她带一身礼服,你也穿正式点,参加一个长辈的寿宴。”

楚珩不太情愿,又推脱不得,这比让他加班还痛苦。他太厌烦这种社交场合了,敷衍着答应了,立刻挂断了电话。师雁亭在他手背上按了按:“你去吧,我跟着你,白嬗如和楚十九看家。”

白嬗如闻言,又要往人身上扑,被师雁亭单手拦住,脑袋又被师雁亭弹了一指。

楚珩看着被制服的白嬗如,又补了一刀:“楚十九都比你懂事。”

白嬗如在师雁亭手下张牙舞爪,奈何无法逃脱这魔头的控制,只能虚张声势,直到师雁亭陪楚珩出门,她才重获自由。这些天相处下来,白嬗如觉得……楚珩这人挺好的。她总听人说起楚大人、楚侯爷,印象里楚珩似乎是一个捉摸不透的政客,在朝堂的风起云涌里搏一番作为。现在她觉得楚珩只是个想过安宁平淡生活的百姓,师雁亭也不是什么令敌人闻风丧胆战无不胜的敌国将军。

最重要的是,她确定了自己被人愚弄了千年,因为楚珩并不是她最初以为的“还阳”重生。楚珩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拥有了什么样的力量,他是一只拥有人类身体,可以在人间自如活动的……鬼。

这个家里,有一个传说中的神女,一只不老的猫,一缕鬼魂,和一个大魔头。如今又多了一个千年狐妖。这一家人还不约而同地选择装傻,对此闭口不提,只做凡人过活。

怕是他们自己都要相信了。

楚珩到咖啡厅接楚琬琮,进门时风铃发出一串清脆的响声,温徵热情地打招呼:“欢迎光临,好久不见,要喝点什么?”

“我来接我妈。”楚珩笑了一下,“麻烦给我一杯拿铁,谢谢。”

“她在二楼露台。”温徵在电脑上输入拿铁的号码,显示屏弹出商品条目和价格,“要记在你母亲的会员卡里吗?带走还是在这里喝?”

“带走,刷她卡吧。”楚珩说完,又道了一次谢,沿着楼梯上去,找到挨着花坐着的楚琬琮。楚琬琮已经吃过了早午餐,面前只有一杯快要喝完的果汁,她随身带了一本书,翻过一页,抬头看到楚珩来到桌前。

楚珩说,“南行叫我来接你。”

“唉,你怎么还连名带姓地叫呢。”楚琬琮半真半假地叹了口气,把剩的那一点果汁喝完,掏出小镜子补了个妆,这才起身,“走吧。帮我带衣服了吗?”

“带了,车上放了两套,你看喜欢哪个。”楚珩被楚琬琮挽着下了楼,取了自己那杯拿铁,离开时门被推动,铜风铃又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他终于知道在幻境听到的铃声是什么了,也就是说,在地下停车场遇到温徵,绝不是偶然。

那锁声又是什么?

楚珩一面想,一面喝了口拿铁,把思绪咽进肚子里,打开导航,不动声色地开车。

导航显示了目的地位置,师雁亭的声音便飘了过来,说的是:“这位置看着像天权。”

楚琬琮坐在副驾梳头补妆,楚珩不方便有所回应,浅浅点了下头,松了松领带。楚琬琮绾着头发,忽然起了个话头:“你知道雍和公馆以前是什么吗?”

“不知道,哪个有钱人盖的宅子?”楚珩心不在焉地猜了一句。

“可不是随便哪个有钱人。”楚琬琮笑道,“一百五十多年之前,这是江南首富的府邸,后来被查封,当天便失了火,豪门给烧成了废墟,百十口人无一生还。人们在人家旧址上修了新的住宅,后来才有了这座公馆。怪可惜的,听说首富家宅子修的讲究,也有不少典籍和藏品,一夕之间什么都没剩下。”

楚珩讶异道,“那这地方怨气岂不是很重?之前也没听谁说起过,只说是战争结束之后才建的。”

“能有多少怨气?早就烟消云散啦。”楚琬琮往发髻里插了一支古朴的木簪,照了照镜子,满意地笑了一下,“或许富商老爷知道自己怎么就落得这个下场,底下做事的人,兴许到死都不明白,他们做了一辈子生意,为什么就成了乱臣贼子。不明原因,又能怨什么呢?”

“比起这些,妈,”楚珩问,“今天是谁的寿宴?”

楚琬琮有些意外,“南行没告诉你吗?莫闻蝉莫老爷子,我带你去见过的,之前你说总做噩梦,他帮你看过,还记得吗?”

原来是他!楚珩心想,记得,一个爱吃糖的老神棍,嘴上说,“当然记得,我当是谁,那确实应该去贺寿的。就是我没给人家备礼,是不是不太合适?”

楚琬琮说没事,楚珩心里就有些发憷。当楚琬琮不使唤着他做事的时候,说明这些事南行都安排好了。

南行一早在停车场等他们,先是带楚琬琮去换礼服,去礼堂的路上又说,“琬琮,我爸妈也来了,你帮个忙,免得他们又替我操心。”

“替你操心还是数落你?”楚琬琮笑得事不关己,仿佛是个看客,挽着楚珩,在楚珩手臂上拍了拍,“听见没?一会给你前爹点面子。”

楚珩黑着脸应了一声,原来南行拐弯抹角地说了这么个意思。结果见了南钧铎和他夫人,楚珩谁的面子都没给,客客气气地叫了一声:“南总,夫人。”

南行的脸比他更黑。南氏夫妇的脸色也有些尴尬,楚琬琮忙佯怒责怪了楚珩几句,拉着楚珩走远,穿过人群,到会厅另一侧寻了一桌坐下。楚珩觉得楚琬琮这是顺水推舟,大概她自己也不太想和南行的父母打交道。

寿宴的流程没什么新意,楚珩听得烦,他参加过太多这样的场合了,只觉得厌倦,跟在楚琬琮身边,开始走神。他一直在想温徵那铜风铃。若说前几次他看不出温徵的身份,倒也正常,可现在他不再是凡人,仍然无法从温徵身上感受出一丝半点异常。师雁亭见到温徵,也没有说什么,若说这都是巧合,楚珩实在无法说服自己去相信。

楚琬琮挽着楚珩去找莫闻蝉,路上被人拦住说话,楚琬琮喝了点酒,说楚珩开车,没让楚珩碰酒。来人不停地夸楚琬琮保养得好,说俩人站在一起像姐弟,还说再过几年,楚珩年纪再大一点,恐怕要像兄妹。楚琬琮端着酒杯抿着嘴笑,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说:“医美发展的功劳。”

师雁亭就知道楚珩如今这说话风格是从谁身上学来的。

莫闻蝉身边带着个年轻人,他一见楚琬琮便笑,招呼着:“小楚,我还以为你今年也不来看我呢。南行怎么没跟着你?罢了,不管他,你看谁回来了。”

那个年轻人看着三十出头,向楚琬琮打了个招呼:“小楚姐,好久不见。”

“你回国了!”楚琬琮惊喜道,“泽兰,我以为老爷子不打算让你再回来了,这都六七年了吧?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告诉我?”

楚珩在旁边看着,这就是闻远山提起过的那个顾泽兰,廖院的徒弟,未来的接班人。

“刚回来,还没来得及跟你说。”顾泽兰笑了笑,“小楚姐,我可生怕你把我给忘了。”

“哪能呢?”楚琬琮拉过楚珩,“这是我们家楚珩,以前他忙着上学念书,你们都没见过。现在也毕业了,跟着廖叔呢。”

“这不是巧了,”莫闻蝉拍了拍顾泽兰,“泽兰也要回七昙了。”

“那还要麻烦你多照顾楚珩了,他啊,刚进社会,什么经验都没有,书呆子一个。”楚琬琮和顾泽兰原本是一个院子长大的孩子,莫闻蝉是顾泽兰的舅舅。顾泽兰父母忙,都是舅舅照顾,楚琬琮是那一群孩子里年纪大的,也会帮着大人看管弟弟妹妹,熟络起来之后关系一直算得上亲近,莫闻蝉便对楚琬琮多了些照应。她认识顾泽兰二十几年了。后来因为一些事,顾泽兰被送去了国外,这才少了联系。

几人又叙了几句旧,旁边有人来找莫闻蝉,顾泽兰便叫着楚琬琮去旁边说话,莫闻蝉已经转过身去,又回过头问楚珩:“诶,你之前说过的那个噩梦,还很严重吗?”

楚珩没想到这里还有自己的事,笑了笑说,“已经好了,谢谢前辈关心。”

“好了?”莫闻蝉十分意外,又松了口气似的笑了,摆摆手让他走了,“也是件好事。”

楚珩不想凑楚琬琮和顾泽兰的热闹,跟楚琬琮说了一声,准备出去透透气,刚转身没走出多远,南行从旁边拉住他,态度不怎么和善:“你妈人呢?”

楚珩乐得给南行添堵,一面推开南行,一面说,“遇见了个熟人,两个人去说话了,好像叫什么,顾泽兰。”

南行脸色一沉,撇开楚珩走了。

楚珩无声笑了笑,绕出会厅,站在门外,懒散地靠在墙上,扯送了领带,又解开了最上面的衬衣扣子,对着空气叹了口气,说,“我烦透了这种宴会。”

师雁亭跟他并肩靠着,低声说,“你有什么严重的噩梦?”

楚珩一下子不出声了。他沉默好久,方斟酌着说,“以前没有恢复记忆,总梦到些陈年往事,后来想起来,也就没什么了。这老爷子不简单得很,当时我对此一无所知,他见我一面,便笃定那是前世因今生果,你说,他是个什么来头?”

跟楚琬琮相熟之人,必然不是寻常百姓。师雁亭这么想着,嘴上回答:“长生之人,跟你家的猫有些相似。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沾了仙气,寿命比凡人长久些。”

“这是什么说法?”楚珩问,“除了寿命长,跟凡人还有什么不同么?”

“没有太大差别,说到底都是人,多活个几百年,最后还是要入轮回。”师雁亭说,“我此前遇到过一个这样的人,活了两个朝代,他死时,正好也活厌烦了,对他而言是个好事。据他所说,是曾受仙人庇护,似乎在仙人停留之处长居过,也会受到影响。这种情况不是很多,还要凡人有先天慧根。你我那时代尚有人修仙求道,也是凡人求长生的一种方法。现在似乎都不复存在了。”

出来同师雁亭说了会话,楚珩的语气轻松了许多,心情也好了些,玩笑道,“现在都讲究相信科学,无神论。想想也是,古时外行吃朱砂,现代人说,硫化汞致癌。什么长生不长生的,用现在的话说那是新陈代谢缓慢,细胞活性降低,端粒不断缩减,倘若我未曾跨过千年岁月,我也不信所谓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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