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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季许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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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时天已经放晴了。湛蓝的天空滚着大朵大朵白软的云,从天际来了一阵风,撩动路旁郁葱挺拔水杉。

枝叶顺风而舞动的声音,像城市尽头我从未去过的那片海。

下午基本上就是些大型项目,八百米接力什么的。

中午午休时我听见窗外有小摊贩和门口大爷聊天,等他们终于不聊了我也能闭眼时,午休结束的铃声响了。

我一打开宿舍大门刺眼的阳光便直直照进来,我后退了一步,低垂着眼走到场地。

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后便盯着地上一个点发呆,直到自己都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午睡那会儿睡不好简直就是于我而言的酷刑,特别难受。

在我向后栽去时林枝知手疾眼快捞住我的后背,方桐羽看了我一眼:“咱俩换个椅子吧,你好眯一会儿。”

我欣然接受,跟方桐羽换了个椅子,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闭眼。

被远处暖和阳光照着的我陷入昏沉意识前,最后的动作是拍了拍旁边的方桐羽。

“……一会儿你跑八百告诉我一声啊。我还得……”

给盛周加油。

说睡了也不算睡,毕竟坐着真的很难睡着,脖子还又酸又痛。

一点半起床,一点四十五正式开始下午的运动会。我极速眯了十五分钟后感觉神清气爽,重回巅峰。

方桐羽在旁边整理我们上午玩的牌:“我还以为你起码得睡一个小时。”

我缓了缓,大脑刚刚开机:“我再睡脖子就断了。”

林枝知观察了一下我的神情,递过我的水杯:“喝点儿水吧?我中午午休结束起来都是口干舌燥的。”

我热泪盈眶地接过:“谢谢。”

周围依旧闹腾得不行,有人在后面的场地上跳绳玩双杠,俨然一副要起飞的样子。

“你们十月一都有什么安排啊?”我问。

毕竟十月一之后的一年就没什么假期了,再等就得等到元旦。

“上补习班、写作业、复习。”林枝知温声说道,手上拿着她上午戴着的白色鸭舌帽。

“组长你真厉害。”方桐羽和我同时感叹。

林枝知拍了拍帽子上的灰,略微疑惑地看了一眼我们。

“反正如果是我的话,很有可能会四处游荡着玩吧,在街头篮球场打打球什么的。”方桐羽说。

我摸摸下巴:“打篮球?挺好,我也想打。”

接着林枝知和方桐羽同时发问:“那你呢,你十月一干什么?”

我:“嗯……宅着吧。”

如果没人约我出去搓一顿局去玩,我也就是找盛周聊天,然后什么都没干成。

方桐羽叹了口气,几乎是在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我:“难得十月一小长期,你却把时间浪费在学习上……!”

我:“……不,如果这次月考不考好,我会死的。”

方桐羽听了有些惊讶:“你家里人对你学业方面很……严格吗?”

我下意识有些心虚:“嗯?严吧。”

这里的“会死”指的是盛周对我的怀柔政策。虽然我觉得年级前一百的成绩于我而言已经够本,最起码能考上我想上的二中,但是事实证明盛周永远想的比我更长更远。

他比我妈更操心我的成绩,按理说只要正常发挥就能上重点高中一中全优班的盛周同学会生拉硬拽着我上补习班。因为我基础不扎实,他就苦口婆心、执迷不悟、大有一种不把我这堵南墙撞飞就不回头的精神来劝我多做题、整理笔记。

而我家里人其实对我是放养,了解我但不会去刻意要求我考多好的名次。

虽然盛周是一个特别特别麻烦的人,但是他教我的东西都很有用,很多时候他更适合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刷题,却还是选择陪我上闹腾的二十个人一教室的补习班。

所以,我也希望自己这次能安下心来好好复习。

毕竟,学习归根到底还是我自己的事,总是麻烦别人也不太好。

-

在热闹非凡的运动会后,我们欢欢喜喜地迎来七天小长假。

我们收拾场地上的纸屑时,杨誉佳提着椅子说:“如果祖国母亲能再过个阴历生日就好了。”

拖着垃圾袋走过的方桐羽:“我也好想。”

一把捡起椅子下垃圾的徐谓冷笑道:“你俩想得真美。”

我拿着扫帚扫过他们收拾的地儿,心思却不在这上,忍不住抬头找盛周。

一班的同学也在收拾卫生,把垃圾往空箱子里放。

跑八百接力的时候他们一班步起慢了些,落了半圈。盛周是最后一棒,力挽狂澜,最后一班拿了第二,第一是二班。

方桐羽和徐谓他们几个男生拿着奖状凯旋归来,所有人都很高兴,包括隔壁一班,他们一致认为输给兄弟班和羸了没什么区别。

方桐羽可能和上午的我心态一样,激动过头了,一把揽住徐谓和路过的我大笑:“兄弟姐妹们!我们是第一!”

徐谓朝我笑了一下,然后挥手痛击方桐羽:“方桐羽你大爷!趁机占人女生便宜是吧!”

“什么占——”方桐羽这才发现他的手,脸一下子红了:“啊我你那个对不起!!季许风!”

只能说初中的我是一点儿都没开窍,对那种男女之情还是很懵懂的,我当时没太理解他为什么脸红,但是看他那恨不得切腹谢罪的样子我就非常宽容地拍拍他:“没关系。”

这个时候我回头,看见同样被人揽着肩膀大声庆祝的盛周。

他手里也拿着张大奖状,似乎一直在看着我。

目光碰撞上时,他轻飘飘移开视线,向远处的班主任走去。

我皱了皱眉,发现他走路的姿势一瘸一拐的。

是跑步的时候伤到了吗?

一直到运动会闭幕收拾场地时我才有空去找盛周。

他正在洗手池那里,我拎着扫帚过去,发现他正在洗脸。

刘海湿嗒嗒的被他往后一捋,抹了一把脸,他睁开眼看着我,我问他:“你腿怎么了?是不是跑步的时候伤到了?”

“大概是吧。”他点了点头。

盛周今天穿的是短裤,长度到膝盖。

我蹲下身看着他的脚踝:“疼吗?”

盛周声音从头顶上面传来:“有点儿。”

我思考了一下,觉得脚扭了不算小事,伤到骨头该怎么办?

于是我伸手就摸了摸他的左脚踝:“那这样呢?会疼吗?”

在我摸到他的时候他非常剧烈地抖了一下,然后他缓缓地支着左腿,右腿弯曲着蹲了下来,和我平视。

我看到他脸红得不像话,像是整个人都要烧着了的那种红。

“其实也没多疼。 ”他低声说,耳尖都红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直接摸人脚踝是一件不算特别礼貌,甚至可以说是很冒犯的行为。

怪不得盛周脸这么红,是被气的?他不会要哭了吧?

“对不起。”我郑重地道歉,“我不是有意冒犯你,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盛周脸更红了:“我知道。”

“你不会哭吧?”

“嗯、嗯……”

“你这幅羞涩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之后我问了他,确定他的腿没什么大碍,只是短期内不能跑长途了。

之后我们就各自回自己班级队伍,我站着很远听见一班有同学问:“班长,你脸咋这么红啊?跑接力太快呛风了?”

我还没听到盛周怎么答的,就看见杨誉佳向我招手:“季宝,来这里扫一下!”

“好嘞!”

十月一当天,我久违地体验到了自然醒的滋味。

九点醒来后洗漱,坐在餐桌旁吃我妈出去上瑜伽课前留下的三明治,旁边是玻璃杯里尚有余温的牛奶。

我注视着那杯牛奶很久,最后没忍住,拿着杯子把它全部倒在了阳台上一盆生机勃勃的多肉里。

我倒完之后看着白色液体洇湿了土壤,自言自语道:“还是你应该长高一点吧。”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拿了瓶柠檬口味的冰红茶。

解决完早饭便拖着书包去到书房,这个时候我爸应该在超市买菜,用不了书房的电脑工作。于是我鸠占鹊巢,从书柜里拿出本英语听力扫码开始听。

盛周说我还是适合早上背书听听力,我试了一下发现果真如此,从此便迷上了这种早上听听力刺激大脑从睡眠状态中开机的感觉。

顺带一提,盛周是晚上大脑比较活跃的类型,而我熬不了夜,所以初一时他在我家寄宿学习,到了晚上十点半我都快睡死了他却学得上头。

过了十几分钟我把词语填空写完,对了答案发现全对。我学上头了,抽出十月一长假的英语作业两张大卷,认认真真地写着。

我最喜欢的学科是英语和语文,最大的原因是我热爱做里面的阅读题,感觉特别有意思。

直到我做到第二张卷子的连词成句,门口传来开锁声,我走过去,看见我爸提着大包小包走进来。

我接过其中几袋往里一看:“今天中午吃排骨?”

我爸穿上拖鞋往厨房走:“我老婆想吃。”

“……”我爸,季岚江,妥妥的妻奴。

季岚江先生和我妈许经丽女士在上个年代是自由恋爱,不过据许经丽女士说他俩年轻时分过手,后来又和好了,现在夫妻生活和谐美满。我当时刚想深刻探究一下父母爱情,我爸就叫我去厨房打下手。我妈吃着我剥的橘子笑着应对我怨气的眼神,打开平板开始追剧。

我爸走到一半又回来,给了我一百:“下去买瓶醋回来。顺便看盛周那小子是不是一个人在家,我在楼下碰见老爷子了,正下棋下得过瘾呢。他父母最近在公司忙。”

我无语的情绪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接过一百红票子跑回屋扫了一眼卷子上的作文要求,心里大致有个数。揣着手机跑下楼去。

我们家和盛周家是一条大巷,附近只要家庭有和我们年纪一样大的,那基本上就认识,小时候也玩过。因此楼下小卖部看店的那个沈诚也可以称之为我和盛周身边的一串发小之一。

我们小时候经常把沈诚家的小卖部当根据地,标志就是种在小卖部前高大茁壮的梧桐。我们一帮小孩负责在斑驳的树影下铺凉席,他负责搬运粮食。小香肠、小面包、小饼干、脉动饮料,我们一开始聊家里长短,后来直接有个皮痒拿着尖叫当大炮使,握住瓶中到处乱呲,激起一阵笑声和喊叫

童年午后的阳光在我的回忆里总是被美化,很多时候我的记忆到有人呲水这就结束了。后来我妈告诉我,等到晚上时每个小孩不在家的家长都特别轻车熟路地往小卖部走,包括我爸,他们通常看见的是我们十几个小孩睡得如同死猪,睡姿也非常混乱。

他们看着满地狼藉,大多叹了口气,向小卖部老板娘——也就是沈诚妈妈道谢,然后为我们糟蹋的食物买单。

沈诚妈妈特别喜欢小孩,总是喜欢笑眯眯地看着我们,对于家长们塞来的钱会象征性的收一点,不过大多时候,她会说:“有那么多小孩儿在我家门口玩,我很高兴。”

“季许风?”我拿着钱站在云朵小卖部门口正踌躇着,突然听见有人叫我。

我一回头,是沈诚。

他见到我倒也挺高兴:“还真是你啊!在这儿杵着干什么呢?怎么不进去?当门神?”

我松了口气:“我看你们这儿名改了,还以为你们迁走了。”

“怎么可能。”他插着兜仰头看着隐藏在枝叶之间的五个大字,“是我有个小妹妹了,沈韵朵。”

“说起来我妈前几天还念叨你来着,说那个挺水灵的小姑娘怎么好久没来了。不过今天不太赶巧,我爸带我妈出去兜风去了。”

当时我们那帮小孩一起玩的时候差不多也就二三年级,后来五年级就没怎么放肆的玩过了。

我笑了:“我以后会常来的。阿姨最近还好吗?我能看看小妹妹吗?”

沈诚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当然没问题。我妈挺好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一直把我妈当块宝宠的。”

“阿姨人确实好呀。”我看着一排排货架:“你们这儿的醋在第几排来着?”

“厨房用的瓶瓶罐罐都在第三排,你往里走。”

我往里走,刚挑了一瓶,便听见一声非常嘹亮的婴儿的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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